【叶黄】Wake(一)(二)
*全程OOC,全文口水流没有描写+毫无逻辑瞎jb乱扯,千万慎入
(一)
二月寒风凛冽,叶修搓着手吸溜着豆浆,在工作室门口发现了一个包装得很少女的礼盒。礼盒上系着黄色的蝴蝶结,结下压着一张黄色的便签纸,上书三个好看的字——叶修收。
叶修视若无睹地掏出钥匙,打开了嘎吱作响的门,将最后一点豆浆吸干净,射篮般精准地扔进室内的垃圾桶,这才嫌弃地捡起了礼盒。
他取下格子围巾随手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,粗暴地剥开礼盒,发现粉色系少女心的包装纸背后居然画着小人儿,还有几个数学计算公式。
礼盒中东西是一块手掌大的心形巧克力,表面用俗气的字体浇筑了LOVE四个字母。
叶修点上一根烟,解开风衣的扣子,翘起二郎腿摊在皮椅上,抖开夹在盒中的粉黄相间诡异信纸,挑了挑眉。
“敬爱的前刑警叶修同志,我为你帅气的长相和大公无私的品德所折服,我为你着迷,特为你送上巧克力,以此表达我的爱意。——你帅气的天哥”
“早。今天真冷啊。”苏沐橙出现在门口,向手心哈气取暖,然后顺手打开了暖气。
“沐橙,今天是情人节?”叶修将信纸随手一搁,吐一口烟。
“是啊。你怎么又一大早上就抽烟。”苏沐橙看了看暖气,感受了下四季长存的烟味,拉开了叶修背后的窗户。“有人给你送巧克力?”
“嗯。”叶修叼着烟,正面暖意阵阵背面寒风习习。
“哇,谁?”
“天哥。”
“啥?”苏沐橙诧异地凑过来。
“你帅气的天哥。”叶修弹了弹信纸,“要我念给你听吗?‘敬爱的前刑警叶修同志,我为你帅气的长相和大公无私的品德所折服,我为你着迷,特为你送上巧克力,以此表达我的爱意。’没想到天哥这么有眼光。”
苏沐橙扑哧笑了出来,翻着被五马分尸的包装纸,“要是黄少天这么少女,我倒想向他取取经——哇,这包装纸上还有草稿,云秀这么敷衍。”
“云秀是谁,明明是天哥送的。”叶修将巧克力掰断,递给苏沐橙一半,“给你小心心。”
“谢谢叶总,我不要这么廉价的小心心。”苏沐橙咯咯笑。
“那你放孙哲平桌上,等他来了告诉他是张佳乐送的。”叶修嚼着巧克力,拿起已嚷嚷半天的手机,按下接听。
“喂。找帅气又大公无私的前刑警叶修同志什么事?”
对方显然没想到他开口来这么一出,沉默了几秒,随即沉沉说道,“你马上来警察局一趟。”
“干嘛?你要向我表白吗?”叶修大吃特吃巧克力。
“人命关天。立刻过来。”对方不为所动,简短说完后挂断了电话。
叶修放下啃了一截的巧克力,又吸起了烟,并不急着出门,而是摆弄着桌上的水晶双子雕像,“沐橙,最近有命案吗?”
“嗯……?没有吧。”
叶修沉吟片刻,站起身理了理衣服,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警察局离工作室不远,叶修骑着一辆共享单车,将闲人免进的牌子挪到一边。
门口的保安大爷愣了下,“叶队?”
“早。你们局长叫我来一趟。我可以进吗?”说着早已停好车,大摇大摆地晃了进去。
“请进请进。”保安大爷脸都笑烂了,“好久不见叶队!”
“别叫叶队了。早就不对了。”叶修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,歪歪扭扭地走向楼梯。
局里依旧是老样子,连空气中腐烂的芒果味儿和盆栽的位置都未曾改变。叶修掐灭了烟,径直走向局长办公室,走廊上遇到不少人,一些惊愕地和他打招呼,一些则尴尬地避开。
局长办公室也是老样子,严肃死板的内设与韩文清的臭脸相映成趣。
韩局长将一份文件推给叶修,“上头想聘你回来。”
叶修并不看那文件,“什么条件?”
“没有条件。”韩文清似笑非笑,“老叶,你这人虽然贱了点,人望和功劳却不差。革你的职本来就是暂时的,上头想让你冷静一下。”
“我要是回来了,黄少天怎么办?”
“黄少天继续当他的刑侦队长。老叶,我们不仅要聘你回来,还要升你的官。自己看。”
叶修拿起文件,一目十行。文件上说局里某管理部门人才缺失,需要像叶修一样具有丰富经验与胆识的人担任科长,更好为人服务云云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说白了就是不让他碰刑事案件。“这是强制的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但我劝你想清楚。多少人盯着这个位子你心里清楚。这可是相当于未来局长候选的香饽饽。”韩文清扔过来一支笔,“签字,立马生效。”
“我很心动啊。”叶修耸肩,“那老魏呢?我们是一起被罢免的啊。”
韩文清的神色愈发严肃,“魏琛情节太严重,不可能复职。”
叶修没再说话,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,抽出一根,咔嚓点燃。
“叶修你可以啊。这可是局长办公室。”韩文清低沉的声音蒙上了怒意。
“人命关天的大事讲完了吗?”叶修突然懒洋洋地说。
“哼。”韩文清不知从哪拿出一个证件,重重地甩在叶修面前。“自己选。”
“这又是什么?”
“自己看。”
“懒得看。”
“……”位高权重的韩文清很想锤死他,“特别刑警证,权限级别相当于刑侦队长,不用出勤,没有办公桌,不对你的安全负责。发生案件时可以全程参与,破案不领功,破不了也不担责。甚至可以调动刑侦队。”
“刑侦队出了事责任算在我头上?”
韩文清意味深长地看向他,“当然是算在黄少天头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二选一。不选出去。我时间很紧张。”
叶修慢悠悠地站起身,理了理格子围巾,两根手指衔起警官证,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。
警官证上证件照、公章一应俱全。韩局长早已料到他的选择。叶修皱眉,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,却也没说什么,晃晃悠悠地跑到楼下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咖啡,然后走向某个熟悉的办公室。
推开门,刑侦队各队员正忙碌着,并没有人理会这个不速之客。戴妍琦看到杵在门边的叶修,戳了戳一旁的楚云秀,二人挤眉弄眼。
“警察局门口应该有闲人免进的标识。”张佳乐抱着一堆资料从叶修身侧挤进办公室,“怎么这里有个闲人?还有这里不准吸烟。”
“仙人来视察工作。”叶修冷不丁加大音量,“小楚同志!”
楚云秀弹了一下,整个办公室也都陷入安静。然后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叶修。
“叶队!”这是一般人。
“老大!”这是包容兴。
“……”这是周泽楷。
“靠!”这是孙翔。
黄少天不在。
“敬爱的叶修同志。有什么事?”楚云秀眨巴着眼睛,一脸无辜。
叶修从风衣兜里掏出几颗冻成冰块的奶糖,“谢天哥厚爱,这是回礼。”
“你给我干啥呀……”楚云秀别过头,“我又不是天哥……”
叶修正想再调侃两句,猛地一个电话袭来。他走到墙边,来电显示是苏沐橙。简单的通话后,叶修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。
而与此同时,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。
“出警出警!北碧海区发生命案了!”黄少天喘着粗气,“十万火急!小周孙翔马上准备,张佳乐联系王杰希!其余的人……哎老叶你怎么在这?”
(二)
张佳乐很快开来了一辆颇具年代感的捷达警车,黄少天和周泽楷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,只见孙翔已经钻进了警车。
叶修不紧不慢地走出大厅,眯着眼睛观察黄少天,后者一直拿着文件不停嘴,由于疾跑渗出的几滴汗水打额头落下,滑过棱角分明的颧角,流向隐于衣襟中的锁骨。
“老叶,不好意思啊。你难得来一次,我们有工作,下班后我找你吧!在你的工作室?还是我打你手机?”黄少天开车门时抬起头对叶修抱歉一笑。
叶修也笑了笑,右手两指把玩着只剩一半的香烟,漫不经心道,“诶,别急。”他猛地打开后座车门,把孙翔吓了一跳。“我也去。”
“你去干啥?你这个……这个闲杂人等?!”孙翔大嗓子喊。
叶修举起警官证在孙翔面前晃了晃。
“叶修你……”孙翔不敢置信,“伪造证件严重违法!”
“让他去。”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响起,不知何时,韩文清也开着他的路虎停在了小破捷达旁边。
“你看你们亲爱的韩局长都御驾亲征了。”叶修和善地笑,“哎孙翔去坐韩文清的车吧。你不觉得三个男人坐后座很挤吗?”
孙翔:“???”
于是叶修把孙翔连拖带拽地踢出了警车,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。
“坐好了?”张佳乐听到关门声,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,警车绝尘而去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行啊老叶。”黄少天在副驾驶座上扭过头,轻咳两声,“咳,不行,都发生命案了,我要严肃认真一点。不过你真行啊!”他摸到安全带啪嗒扣上,“怎么?上头要你回来?原职还是啥?太好了,正好队长不好当,每天加班加点还没好脸色看,双手奉还双手奉还!”
“想多了。除了多了点情报权限外没卵用。老韩想让我白干活而已。”叶修把警官证扔给他。“而且我也只是去现场看一眼而已。自杀嘛,没什么好调查的。”
“咦?”叶修旁边的周泽楷突然发问。
“小周想问你为什么知道是自杀。很正常小周,老叶这段时间一直在干情报贩子的活。很多时候情报比我们还要快一步。”黄少天翻看着警官证,“我们接到的消息是‘疑似割腕自杀’,还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……老叶你这证件照蛮帅啊,没本人那么欠打了。”
“嗯。帮我收着吧。反正没什么用。”
前方信号灯还未跳绿,司机张佳乐突然以诡异的眼神瞟了一眼黄少天,又转头以极其诡异的眼神瞟了一眼叶修,随后一声不吭地扭了回去。
警车很快驶到了目的地——一个老旧的小区。龟速行驶的路虎也很快追了上来,一脸死相的韩文清身后瑟瑟发抖的孙翔朝叶修竖起中指。
“今天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,在这个小区——”黄少天拿着文件,一秒切换工作模式,“花田小区C区三单元601室里传出了很大的响动,据隔壁602室的住户所说,是男人嘶吼的声音,很可怕,然后好像又传出了碎裂和‘咚咚’的声音。这个小区不是框架结构,建筑材料也完全不隔音。然后开始陷入死一样的寂静。602住户觉得有蹊跷,就去敲601的门。先是没有回应,然后猛地出现一个男声。”
“601里面嘶吼的那个人?”张佳乐问。
“不确定。不知道当时在房间里有几个人。但是就目前的线索来说,应该是。那个男声吼道,‘滚开……废物……废物……警察……’602住户回忆那男人好像还说了什么,但是他受到惊吓没有听清。”黄少天耸了耸肩,“警察又被骂了,不过这个骂得有点蹊跷啊。怎么在警察赶到之前就开骂?颇有点地图炮的意味。”
“咳。”韩文清打断了黄少天,“那个男人的身份确定了吗?”
“还在确认中。不过人已经控制住了。”黄少天合上文件,“局长您在这里真的好吗……皇上微服私访的话臣民会紧张的,这样不利于破案。”
韩文清拧眉,“你不跟叶修学些好的,嘲讽倒是学了不少啊。人呢?”
几人移步到一辆警车前。一个高个子男人蜷缩在坐席上,面色蜡黄,胡子拉碴,眼白泛红,瞳孔无神。
韩文清在能看清此人的几步范围内站定,沉默。然后突然转身走向路虎。
几分钟后,来去如风的韩文清已开着车无影无踪。
“靠,韩文清来干啥的啊?”黄少天一脸不满,“我看他不爽很久了!”
叶修当然知道黄少天不爽韩文清哪里。毕竟和他同时被免职的魏琛现在依旧不知去向。
“走去现场吧。”他拍拍黄少天的肩膀。
这个小区的户型都比较狭小,601室占地只有六十平方米左右,并被非常不科学地分割成多间,愈显逼仄。整个房屋乱得无地落足。满地都是摔碎的瓶瓶罐罐和各种杂物废纸,桌椅和柜子被粗暴地掀翻,玻璃渣四处散落。墙体白漆剥落,灰尘漫布,很多脏兮兮的男性鞋印尤其显眼。
“这就是发出‘咚咚咚’的原因吗?”张佳乐端着照相机四处取证,在墙上的鞋印前站定。正巧这时一个瘦而安静,双眼大小有些不一致的青年被请了进来。
“大眼儿来了?”叶修从浴室探出头,“过来这边。”
“叶修?”王杰希有些吃惊,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嗯,好久不贱好久不贱。”王杰希是本地著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,被警方特聘,协助刑事案件的侦破。
死者为青年女性,左手伸进装满水的浴缸,身体趴在缸边,深栗色卷发利落得绑在脑后,装束一丝不苟,容貌清秀,神色安详。本应染成血色的水上铺满了红玫瑰花瓣,竟散发出一种妖娆奇诡的美感。
“自杀。”叶修简单观察了下,给出定论。
黄少天皱眉托腮,“王杰希你怎么看?”
王杰希戴上手套,闭眼双手合十为死者哀悼三秒表示尊敬,然后蹲下身,示意二人看死者的面部。
“这位女士化妆了。并且比较精致。她身着漂亮的大衣,红色的高跟鞋,非常凄美地死在这里。没有人会在家里这样打扮自己。如果她是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时被袭击,不会一丝反抗的痕迹都没有留下。应该是自杀。”
“玫瑰不是她自己弄的。”叶修一面旁观一面说。
“是的。”浴室地面上有一大束包装得很漂亮的玫瑰花,现在却只剩下了花枝残骸。王杰希捡起一片花瓣,“将花瓣剥离的动作相当拙劣,很多花瓣落在了地上,花枝也变得很难看。撒花瓣的人当时情绪一定非常不稳。”
“这束玫瑰真豪华啊。得有几百枝吧。那个青年是她男友?所以他才崩溃了?”黄少天说。
王杰希站起身,阖上眼。“想象一下,今天是情人节,由于工作或者其他原因未归的男友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,买了一大束玫瑰。他回到家,发现女友不在。今天是情人节,他想给女友惊喜,于是捧着玫瑰四处寻找,最后在浴室发现了已经自杀的女友。这个青年可能精神上存在某种缺陷,他大脑一片空白,颤抖着将玫瑰花瓣剥下来洒在浴缸中。他想,‘啊,真美啊。’又过了一段时间,他猛地意识到,他的女友已经永远离开了他,于是他终于崩溃了。于是他开始嘶吼,破坏家中的物品,猛踢客厅的墙。”
“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,可是王杰希,在602的住户先生敲门时,他喊出了‘滚开、废物、警察’,这又如何解释?难道他认为自己亲爱的女友的死与警方相关吗?”黄少天问。
王杰希露出了诧异的神色。很明显并没有人向他透露过这个细节。
“谁先见到那个青年第一面的?”叶修突然问。
“小区保安。他们闯了进来,发现他呆滞地站在客厅一堆乱麻的中间。”黄少天回答,“还有一点很奇怪,整个住宅都很脏乱差,但是浴室却比较整洁。最奇怪的是这个。”他指向地面一个黑色金属盒子。盒盖被扔在一边,盒中装着几把生锈的小刀。
“手术刀。”叶修向黄少天要了一双手套,小心翼翼地察看起来。
“身份确认了。”孙翔走进浴室道,“死者路晓晓,31岁,学历高中,小商户自营者。那个男青年叫李信,34岁,学历本科,和路晓晓一起经营商店。二人为情侣关系。”
“你这身份信息跟没说似的,没用。”叶修端着黑盒子吐槽。
孙翔瞪了他一眼。
“去查查两个人的病史。尤其是精神方面的。”黄少天刚要走出浴室,却被叶修拉住。
“看这个。我在盒子的夹层里发现的。藏得可隐蔽了。”叶修捏着一张皱巴巴、泛黄的纸,上面的笔迹已模糊不清,隐约能辨别出画的是个什么东西。
“这画的是……”
“心脏吧。”王杰希淡淡道。
叶修双眼突然闪过一道冰冷的光,他抬头对黄少天说,“这个给你,我走了。一起自杀案而已,我工作室那边还有事。”
“行。”黄少天点头,“回头出尸检报告了我联系你。这案子还是有几个疑点。”
“哦对了,做完笔录后把那个李信留一留。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有趣的东西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黄少天笑着摇头,“听叶队的听叶队的,叶队的指示就是我们行动的方向。唉,我们叶队啊,虽然人也不帅也不高还臭屁还是烟鬼还一杯倒,但我们还是敬爱他的,你说是不是王杰希?”
王杰希:“……”
叶修走到一半,猛然又折返回来。
“少天,你周末有空吗?”
“如果不加班就有。怎么着?”
“去看电影吧。好久没看过了。偶尔也需要轻松一下。”
“行啊。”黄少天很爽快地答应了。
叶修走后,王杰希一脸微妙地看向黄少天。
“你们经常一起看电影?”
“朋友约个电影不是很正常吗?你别愣着赶紧来帮忙。”
“不……我就觉得……有些……”王杰希很僵硬,“奇怪……”
黄少天不解。
【tbc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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